林**、方**等人犯妨害作证罪一案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莆田*民法院审理莆田市秀屿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林*、陈*、方*犯妨害作证罪、被告人高英杰犯包庇罪一案，于二○一一年五月十六日作出（2011）秀刑初字第60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林*、方*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上诉人，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08年12月17日19时许，被告人方*向被告人林*借用闽B630*桑塔纳牌小轿车（该车系被告人林*向被告人陈*租赁的）后，无证驾驶至莆田市秀屿区笏石镇笏立鞋厂路段，与后载王某某、韩某某的王某某驾驶的二轮摩托车发生碰撞，致二王死亡、韩受伤。

随后，被告人方*打电话向被告人林*报告此事，并让其向被告人陈*征求处理意见。被告人林*便窜到被告人陈*经营的“某某有限公司租赁行”内商量对策。被告人陈*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为了套取保险公司的赔偿款，提议找个有驾驶资格的人顶替。于是，被告人方*便打电话请求有驾驶资格的朋友方某某帮忙后逃离现场。随后，被告人林*电话邀请方某某到被告人陈*处。当晚，在被告人陈*处后，被告人林、陈对方某某进行动员、利诱，但被其拒绝。被告人林*在与被告人陈*策划后，电话告知被告人方*，提出由其找人顶替，费用由方承担。被告人方*同意后，被告人陈*驾车到事故现场观察肇事情况，被告人林*负责动员被告人高*顶替。

次日上午，被告人林*将被告人高*带至自己的住处进行动员，允诺顶替后高欠其的人民币3000元（以下货币均为人民币）不用归还、且由被告人方*另行报酬20000元，并让被告人方*与其直接通话确认。因被告人高*没有表态，被告人林*将其带到被告人陈*处。被告人陈*承诺：若被告人高*愿意出面顶替，其可以免除高的6000元债务，并保证让被告人方*支付报酬20000元，若高被羁押超过一个月，每个月可以另行得到报酬10000元。被告人高*在高额报酬的引诱下，遂表示答应。随后，被告人陈*让被告人高*在肇事车辆的租赁合同上签名，并将其带到莆田市公安局交警支队秀屿大队投案。被告人高*于当日被刑事拘留。

在被羁押期间，被告人高*获悉该交通肇事罪法定刑期在有期徒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后，因害怕刑罚，便主动将自己顶替他人的事实向公安机关报告。2009年7月24日，被告人高*被取保候审。

原判认定上述事实，有原公诉机关向原审法庭提供的以下证据证实：

1、证人郑某某的证言。证明于2008年12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被告人林*、陈*因被告人方*当晚发生交通肇事一事而在一起磋商的事实。

2、证*某某的证言及对被告人林*、陈*、高*的辨认笔录。证明2008年12月18日上午，其与被告人林*先后将被告人高*带到被告人林*、陈*处，被告人林*、陈*先后动员、利诱被告人高*出面顶替被告人方*的事实。

3、证人林某某的证言。证明2008年12月17日晚，其乘坐被告人方*驾驶的轿车发生交通肇事后，被告人方*打电话让被告人林*询问被告人陈*处理意见，随后在被告人林*回电指使下，被告人方*打电话请求朋友方某某出面顶替并随之逃离现场的事实。

4、证人方某某的证言。证明2008年12月17日晚，其接到被告人方*电话要求顶替交通肇事后，被告人林*邀请其到被告人陈*处，林、陈亦对其进行动员、利诱但被其拒绝的事实。

5、被告人林*的供述。证明2008年12月17日晚，其与被告人陈*就被告人方*发生交通肇事一事共谋后，指使被告人方*找人顶替，并与被告人陈*对被告人高*进行动员、利诱，最后被告人高*在被告人陈*的带领下到交警部门投案的事实。

6、被告人陈*的供述及对被告人林*的辨认笔录。证明2008年12月17日晚，被告人林*将向其租赁的轿车转借给被告人方*，被告人方*无证驾驶发生交通肇事后雇佣被告人高英杰冒名顶替的事实。

7、被告人方*的供述及对证人林某某的辨认笔录。证明2008年12月17日晚，其无证驾驶轿车发生交通肇事，被告人林*与被告人陈*共谋后指使其找人顶替并逃逸，其请求朋友方某某出面顶替未果后，被告人林*、陈*动员、利诱被告人高英杰出面顶替的事实。

8、被告人高英杰的供述及对证人林某某的辨认笔录。证明2008年12月18日，其在被告人林*、陈*的动员、利诱下顶替被告人方*到交警部门投案，后因惧怕刑罚主动交待包庇行为的事实。

9、莆田市公安局秀屿分局作出的拘留证、延长拘留期限通知书、逮捕证、取保候审决定书及释放通知书。证明被告人高*因涉嫌犯交通肇事罪被采取强制措施8个月零7日的事实。

10、原莆*民法院作出的（1999）莆刑初字第303号刑事判决书，原莆田县公安局出具的释放证明书，莆田市公安局荔城分局作出的公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莆田市公安局城厢分局作出的提请批准逮捕书、逮捕证、呈请释放报告书、释放通知书及调解书。证明被告人林*、方*有前科、劣迹的事实。

11、莆田市秀屿区人民法院作出的（2010）秀刑初字第62号、莆田*民法院作出的（2010）城刑初字第115号刑事判决书。证明被告人陈*、方*因另案被判刑，正在服刑的事实。

12、抓获经过。证明被告人林*勇于2010年6月14日、被告人高英杰于2010年7月2日归案的事实。

一审法院认为

原判认为，被告人林*、陈*、方*采用贿买方法指使他人作伪证，其行为均已构成妨害作证罪；被告人高英杰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作假证明包庇，其行为已构成包庇罪。被告人林*归案后部分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有一定的悔罪表现，酌情予以从轻处罚；曾因犯罪被判刑、且因盗窃行为被行政处罚，有前科、劣迹，在量刑时一并考虑。被告人陈*、方*在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发现在判决宣告以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决，应当对新发现的罪行作出判决，把前后两个判决所判处的刑罚进行数罪并罚。被告人方*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有悔罪表现，酌情予以从轻处罚；曾因犯罪被判刑、且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被逮捕，有前科、劣迹，在量刑时一并考虑。被告人高英杰虽自动到公安机关投案，但未如实供述包庇犯罪事实，不能认定自首；其在涉嫌犯“交通肇事罪”到案后检举、揭发另三被告人的妨害作证行为，该行为是其交待包庇犯罪的事实，不能构成立功。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七条第一款、第三百一十条第一款、第七十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九条的规定，作出判决：一、被告人林*犯妨害作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二、被告人陈*犯妨害作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与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并处罚金一万元，犯交通肇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一万元进行数罪并罚。总和刑期五年九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一万元。三、被告人方*犯妨害作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与犯交通肇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九个月进行数罪并罚。总和刑期五年三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四、被告人高英杰犯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原审被告人林*的上诉理由：原判量刑偏重，请求从轻处罚。

原审被告人方*的上诉理由：其没有参与共谋找高英杰顶替坐牢。

经审理查明，原判认定上诉人林*、方*、原审被告人陈*犯妨害作证罪、原审被告人高英杰犯包庇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据以认定的证据来源合法，内容客观真实，能相互印证，均经原审庭审举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林*、方*、原审被告人陈*采用贿买方法指使他人作伪证，其行为均已构成妨害作证罪；原审被告人高*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作假证明包庇，其行为已构成包庇罪。原判基于上诉人林*归案后部分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有一定的悔罪表现，已予以从轻处罚；上诉人林*曾因犯罪被判刑、且因盗窃行为被行政处罚，有前科、劣迹，原判在量刑时一并考虑。对于上诉人方*关于其没有参与共谋叫高*顶替坐牢的上诉理由，经查，上诉人方*无证驾驶轿车发生交通肇事后，上诉人林*、原审被告人陈*指使上诉人方*找人顶替并逃逸，上诉人方*请求方某某出面顶替被拒绝后，上诉人林*、原审被告人陈*动员、利诱原审被告人高*出面顶替的事实，能得到证人郑某某、林某某、林某某、方某某的证言及上诉人林*、方*、原审被告人陈*、高*的供述的相互印证。故上诉人林*、方*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纳。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人林*、方*的上诉，全案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0一一年七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