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与殷**等人侵权纠纷案再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申诉人殷**、唐**与被申诉人殷**、殷**、殷**侵权纠纷一案，高**民法院于2011年6月27日作出（2011）高*重字第04号民事判决。张掖**民法院于2011年11月14日作出（2011）张**终字第477号民事判决。甘肃省人民检察院于2013年6月13日以甘检民抗字（2013）第29号民事抗诉书，向本院提出抗诉。本院于2013年11月11日作出（2013）甘民抗字第50号民事裁定，提审本案。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甘肃省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赵*、雷**出庭履行职务。申诉人殷**、唐**及其委托代理人陈兴国；被申诉人殷**到庭参加诉讼。被申诉人殷**、殷**经合法传唤，未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缺席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一审认定：原告殷**之父殷**与第三人殷**以及被告殷**之父殷**和殷**（案外人）系同胞兄弟，第三人殷**少小离家外出工作。1997年第三人殷**退休后与殷**商议，拆除了殷**宅基地上的旧房7间在该宅基地上共同投资新建了砖混结构的6间房屋及后院圈棚与殷**共同居住。2002年殷**因交通事故搬迁到兰州居住就医，该房由殷**居住。2003年殷**患脑偏瘫后生活不能自理，由其女殷**及女婿唐**照顾赡养。2005年8月29日，殷**立有遗嘱一份并通过高台县公证处公证，遗嘱载明修建的砖混结构房屋6间作为遗产待其去世后由原告殷**、唐**继承。2007年6月，殷**在病重期间，第三人殷**从兰州回高台探望时，殷**征得第三人殷**的同意后将后院圈棚材料连同不锈钢水罐一个由原告殷**、唐**拉去使用。2008年4月28日殷**病故，料理完殷**的丧事后，第三人殷**于同年5月1日在高台宾馆设宴答谢乡邻时，大家提出殷**的房屋处分问题由殷**主持处理，原告未提出异议，但就该房屋的归属及处分未形成具体处理意见。5月2日，殷**与被告殷**签订房屋转让协议，将殷**、殷**共同修建的砖混结构住房6间以3万元的价格出售给被告殷**。事后，原告殷**提出殷**曾立有遗嘱，对殷**与被告殷**达成的房屋转让协议提出异议，双方对该房屋的所有权发生争议。2009年6月殷**对该房屋进行粉刷并架设太阳能，原告认为殷**的行为侵害了其权益，经基层组织处理但未达成协议。2009年7月，原告殷**、唐**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被告殷**停止侵害，恢复原状。诉讼期间，被告殷**居住使用了该房屋。另查明，2008年12月被告殷**支付殷**购房款1万元。

一审法院认为

一审法院认为，共同共有人对共同财产享有权利、承担义务。第三人殷**退休后与殷**协商一致，殷**以原有房屋7间与第三人殷**等人共同投资在殷**原有宅基地上修建砖混结构房屋6间及后院，并与殷**共同居住。殷**因交通事故受伤返回兰州治疗时，该房屋由殷**居住至病逝。期间，双方对出资及该房屋的所有权未作明确约定，因此，双方对该房屋形成共同共有关系。但殷**病逝前以遗嘱的形式将与殷**等人共有的房屋全部作为遗产处分给原告殷**、唐**，其行为侵害了其他共有人的合法权益，故该遗嘱系无效遗嘱。该遗嘱被依法确认无效后，原告对殷**和殷**等人共有的6间房屋没有所有权，因此也就无权要求被告停止侵害，恢复原状。原告要求继承殷**遗产的请求只有待殷**的遗产从共有财产中析出后再行主张。殷**病逝前征得殷**之子殷**的同意将后院圈棚材料和水罐处分给原告的行为系共有人共同行使处分权行为，为合法行为；殷**病逝后，第三人殷**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取得殷**财产处分权和原告殷**、唐**已经放弃对殷**遗产的继承权的情况下，以其本人或者殷**的委托人名义与被告殷**达成房屋转让协议，将殷**和殷**等人共有的6间房屋出售给殷**，同样侵害了其他共有人及其殷**的继承人的权益，故该买卖行为无效，被告殷**应当将因无效民事行为取得的财产返还给另一共有人殷**管理，其权益由共有人共同处分；同时，第三人殷**委托其妻张*收取的售房款10000元也应当返还给被告殷**。被告殷**关于对争议房屋所有权的取得属善意取得的辩解，因第三人殷**主张的房屋价格为120000元至180000元之间，而其与被告殷**达成的转让协议中房屋价格仅为30000元，因此，双方转让的价格不合理也有串通之嫌，故受让人殷**不属善意取得，不享有该房屋的所有权，其辩解不予支持。据此，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九十五条、第九十六条、第一百零六条第一款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十八条第一款（五）项及第二款、第六十一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一、驳回原审原告要求被告停止侵害、恢复原状的诉讼请求。二、原审原告殷**在判决生效后1O日内返还因无效民事行为取得的房屋6间并交由有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殷**管理；三、由无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殷**返还殷**因无效民事行为取得的现金10000元。案件受理费70元，由原、被告各自承担35元。

一审判决宣判后，殷**、唐**不服，提出上诉。

二审法院查明

二审法院经审理查明事实与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一致。

二审法院认为

二审法院认为，本案诉争房屋系殷*兴、殷*龙经协商后，拆除殷*龙原有的7间旧房屋，在原有的宅基地上新建砖混结构房屋6间及后院。新房建成后，由殷*兴与殷*龙共同居住使用。上诉人申请出庭作证的殷*仁证实，新建房屋系在外地的老兄弟们回高台时居住使用。当时双方对出资的性质及该房屋的所有权未作明确约定。上诉人殷**、唐**也认可殷*兴出资的事实，虽然殷*龙已去世，殷*兴因病不能正常陈述具体出资金额，但该房屋新建殷*兴出资的事实可以认定，殷*兴应当享有相应的权利。在无证据证明殷*兴出资系赠与行为的情况下，可以认定诉争房屋为殷*兴、殷*龙共同所有。殷*龙生前没有征得其他共有人的同意，以遗嘱形式将共有房屋作为遗产全部处分给殷**、唐**，其行为侵害了其他共有人的合法权益，原审认定该遗嘱无效并无不当。上诉人殷**、唐**主张的遗产继承问题，可先析产后继承，本案中不宜一并解决。综上，上诉人殷**、唐**的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判处适当。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一）项、第一百五十八条之规定，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7O元，由上诉人殷**、唐**负担。

甘肃省人民检察院抗诉所提理由，诉争房屋系殷**所有，申诉人殷**、唐**持有高台**理局颁发的《集体土地建设用地使用证》和殷**公证遗嘱，殷**也证明殷**的出资行为属于赠与。因此，殷**对翻修后的房屋不享所有权。被申诉人殷**在诉讼中虽然举出了相关证人证言，但均是证明房屋翻修的有关事宜，并未涉及到产权界定事宜。故原审以殷**有资助翻修行为便认定殷**是房屋共同所有人不当。两审法院判决确有错误。

申诉人殷**、唐**及其委托代理人认为，争议房屋是殷**生前个人财产，被申诉人殷**与被申诉人殷**签订房屋转让协议侵犯了申诉人的合法权利，请求被申诉人殷**返还房屋。

被申诉人殷**认为，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请求维持原判。

被申诉人殷**、殷**未提交书面答辩意见。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事实与原审认定事实一致，认定案件事实的证据均经庭审出示、质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申诉人殷**、唐**提起的是侵权之诉，并提交了相关证据，本案中主张该房屋为共同财产的被申诉人殷**、殷**及殷**在诉讼中均未提交房屋共有的任何证据，被申诉人殷**虽有出资翻建殷**房屋的事实，但出资性质不清。根据当时翻建房屋的参与人殷德仁证明，殷**出资属于赠与。因此，原判决认定争议房屋归殷**、殷**共同共有缺乏证据证明。殷**将其宅基地上房屋以立遗嘱的方式留给其女继承不违反我国现行的法律强制性规定，原审法院认定殷**公证遗嘱无效明显错误。被申诉人殷**在无任何法律授权手续的情况下，与被申诉人殷**签订房屋转让协议处分殷**生前财产的行为，属于无代理权人处分他人财产的行为，应属无效，该行为侵害了他人的合法财产权，构成侵权，行为人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被申诉人殷**依无效协议取得争议房屋的所有权自始没有法律约束力。综上，甘肃省人民检察院抗诉所提理由成立。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第二百零七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七十五条、第一百零六条第二款、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一）项、第（四）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再审裁判结果

一、撤销高台县人民法院（2011）高*重字第04号民事判决和张掖**民法院（2011）张**终字第477号民事判决；

二、被申诉人殷**停止侵害，于*判决生效后30日内将争议房屋交由申诉人殷**、唐**管理使用。

一审案件受理费7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70元，共计140元，由被申诉人殷**负担。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的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延迟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