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故意伤害二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栗县人民法院审理上栗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刘*红犯故意伤害罪一案，于2014年12月2日作出（2014）栗刑初字第182号刑事判决。宣判后，原审被告人刘*红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原审被告人，听取被害人家属黎**、曾某某意见，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经江西**民法院批准，延长审理期限两个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判决认定：2013年2月20日，上栗县金山镇樟坊村村民黎*乙与妻子欧某某吵架，18时许，欧某某离家出走，在路边等候想租乘摩托车离开，但未果。18时20分许，同案人黎*丙、李**（二人已判刑）开着一辆轿车从樟坊村长沙园出发前往上栗县城玩耍，途经樟坊村樟坊大屋时，正在等车的欧某某招手请求搭车到上栗县城，黎*丙停下车后与李**均同意搭载欧某某。待欧某某上车后，黎*乙的弟弟黎*丁却将车子拦住，不许黎*丙、李**的车子搭载欧某某，黎*丙、李**二人与黎*丁发生争吵并相互打斗，黎*戊得知黎*丁被人殴打便去劝架，因遭到黎*丙、李**殴打便动手还击，致使黎*丙、李**受伤离开现场。途中，黎*丙、李**不服气，李**便打电话给同案人张**（已判刑）说自己挨了打。此时张**与同案人张**、张**及被告人刘**正在张*甲家吃饭喝酒，听说李**挨了打就要张**、张**和被告人刘**一起去看看，并要张**和被告人刘**回家去拿凶器。黎*丙、李**开车在金山镇山口村接上张**和张**，然后又依次接上携带三把砍刀的张**和携带两把砍刀的被告人刘**，六人开车返回樟坊村樟坊大屋。在樟坊大屋黎*乙家附近，李**第一个下车，手持铁棍，然后其他五人下车，各持一把砍刀，旁人见此情景立即散开。李**看见跑动的被害人黎*乙，误以为黎*乙就是先前对其进行殴打的人员之一，便指着黎*乙说“就是他”，追上后持铁棍击打被害人黎*乙的头部，致其摔倒在地，随后，黎*丙、张**、被告人刘**和同案人张**分别持砍刀朝黎*乙身上乱砍，其中黎*丙、李**、被告人刘**砍了被害人黎*乙上半身，张**砍了被害人黎*乙下半身，致使被害人黎*乙全身32处受伤，其中因右侧颈椎动脉被砍断颈髓损伤而导致高位截瘫。经上栗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的伤情为重伤甲级。经江西吴*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的伤残程度为I级残疾，需要完全护理依赖。

案发当日，因被害人黎*乙颈部、头部、左手、左小腿等多处被刀砍伤，于当晚22时许被送往萍**民医院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经萍**民医院诊断为：1、全身多处刀砍伤；2、肺部感染。此后，被害人黎*乙一直在萍**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住院接受治疗。在住院期间，被害人黎*乙一直靠呼吸机辅助通气，病程中肺部反复感染，痰液坠积。2014年5月14日，被害人黎*乙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于7时30分因呼吸衰竭死亡。经上栗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符合锐器砍伤颈项部等处致高位截瘫，肺部严重感染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被告人刘*红目无国法，为泄私愤伙同他人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造成一人重伤经医治无效死亡的严重后果，其行为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权利，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应予严惩。在故意伤害共同犯罪中，被告人刘*红与同案犯所起作用相当，可不区分主、从犯。被告人刘*红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坦白，依法可从轻处罚。被告人刘*红曾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在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刑罚之罪行，系累犯，依法应从重处罚。被告人刘*红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应酌情从重处罚。经上栗县**委员会第115次会议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之规定，认定被告人刘*红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六个月。

二审请求情况

上诉人刘**上诉提出：1、他没有砍黎某乙的上半身，一审事实认定有误。2、他在本案中既非组织领导者，也非伤害致死的实施者，一审不划分主从犯不当，他应为从犯。3、与同案犯相较，对他的量刑过重，其家属已尽力筹钱赔偿，请求二审法院改判。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3年2月20日，上栗县金山镇樟坊村村民黎*乙与妻子欧某某吵架，18时许，欧某某离家出走，在路边等候想租乘摩托车离开，但未果。18时20分许，同案人黎*丙、李**（二人已判刑）开着一辆轿车从樟坊村长沙园出发前往上栗县城玩耍，途经樟坊村樟坊大屋时，正在等车的欧某某招手请求搭车到上栗县城，黎*丙停下车后与李**均同意搭载欧某某。待欧某某上车后，黎*乙的弟弟黎*丁却将车子拦住，不许黎*丙、李**的车子搭载欧某某，黎*丙、李**二人与黎*丁发生争吵并相互打斗，黎*戊得知黎*丁被人殴打便去劝架，因遭到黎*丙、李**殴打便动手还击，致使黎*丙、李**受伤离开现场。途中，黎*丙、李**不服气，李**便打电话给同案人张**（已判刑）说自己挨了打。此时张**与同案人张**、张**及被告人刘**正在张*甲家吃饭喝酒，听说李**挨了打就要张**、张**和被告人刘**一起去看看，并要张**和被告人刘**回家去拿凶器。黎*丙、李**开车在金山镇山口村接上张**和张**，然后又依次接上携带三把砍刀的张**和携带两把砍刀的被告人刘**，六人开车返回樟坊村樟坊大屋。在樟坊大屋黎*乙家附近，李**第一个下车，手持铁棍，然后其他五人下车，各持一把砍刀，旁人见此情景立即散开。李**看见跑动的被害人黎*乙，误以为黎*乙就是先前对其进行殴打的人员之一，便指着黎*乙说“就是他”，追上后持铁棍击打被害人黎*乙的头部，致其摔倒在地，随后，黎*丙、张**、被告人刘**和同案人张**分别持砍刀朝黎*乙身上乱砍，其中黎*丙、李**、被告人刘**砍了被害人黎*乙上半身，张**砍了被害人黎*乙下半身，致使被害人黎*乙全身32处受伤，其中因右侧颈椎动脉被砍断颈髓损伤而导致高位截瘫。2013年5月31日，经上栗**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的伤情为重伤甲级。经江西吴*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的伤残程度为I级残疾，需要完全护理依赖。

案发当日，因被害人黎*乙颈部、头部、左手、左小腿等多处被刀砍伤，于当晚22时许被送往萍**民医院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经萍**民医院诊断为：1、全身多处刀砍伤；2、肺部感染。此后，被害人黎*乙一直在萍**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住院接受治疗。在住院期间，被害人黎*乙一直靠呼吸机辅助通气，病程中肺部反复感染，痰液坠积。2014年5月14日，被害人黎*乙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于7时30分因呼吸衰竭死亡。经上栗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被害人黎*乙符合锐器砍伤颈项部等处致高位截瘫，肺部严重感染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证人周某某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下午6时许，他在张*乙家中烤火，然后去黎家浪摩托车修理店，在门口聊天时看见一个女的要租车去上栗，黎**和李某某正开着一辆小轿车经过，在搭乘该女子时与人发生冲突，黎**和李某某受伤开车离开。大约十几分钟后，黎**又开车回来，车上下来五六个人，手持砍刀、铁棍朝一个人一阵乱砍，那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2、证人何某某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晚上19时许，他在樟坊村天冲坡的一个修理店里修理摩托车，听见有人打架就跑过去看，看见黎**、李**和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在打架，李**被打伤，黎**开车离开了。打完架之后，他回到店里继续修理摩托车，等他修好摩托车后才知道有人被砍伤了。

3、证人黎*乙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19时许，他和妻子欧某某吵了架，欧某某要乘车离家出走，他弟弟黎*丁就进行阻拦，却与开车的人打了起来，开车的人吃了亏就去喊人来，把黎*乙砍倒在他家门口，地上流了很多血。

4、证人欧某某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17时至18时许，她和丈夫黎*乙吵架后离家出走，想搭乘两个男青年开的顺风车去上栗，遭到黎*丁的阻拦，于是开车的两个男青年与黎*丁发生争吵并进而发生打斗，被人劝开后她和黎*丁就回家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5、证人黎**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下午7时许，欧某某和丈夫黎*乙吵了架便要离家出走，上了一辆轿车，他拦下轿车，不要司机搭乘欧某某，司机骂了他，还动手打了他，但对方没打赢就开车走了，去喊人来再打，然后他就回家了。后来来了五六个人，认错了人，砍伤了黎*乙。

6、证人黎**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20时10分许，他知道黎*乙和欧某某在吵架，不久听黎*丁说拦车时被人打了，他就去劝架，遭到对方殴打，于是他们就还手打了对方，后来被人劝开平息后他就一个人走了。随后他就听说黎*乙被人砍伤了，砍得很重，他跑到黎*乙家中看见其家人用被子包住黎*乙，地上到处都是血。

7、证人李某某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20日17时许，他和儿子李某某在李*来家中吃完饭后，李某某说到街上去玩，后来他听说李某某在樟坊打架，于是骑摩托车赶到现场，大约十分钟后，他看见李某某坐在一辆白色车子内，车上下来四五个人，他赶紧拦住李某某，并夺下铁棍，他再去拦住其他人时，其他人砍完人后坐车走了。

8、证人张**的证言，证实2014年1月25日，他带儿子张*丁到上栗县公安局金山派出所投案自首。

9、证人张**的证言，证实2014年1月26日，他带儿子张*戊到上栗县公安局金山派出所投案自首。

10、上诉人刘**的供述：2013年2月20日下午，他和张**、张**、张**等人在张*甲家吃晚饭，张**叫他准备好砍刀，并在张**家门口汇合，他从家里拿了两把砍刀，然后张**等人开车来接他。车子开到樟坊大屋后，李*某拿着铁棍下车，他和其他四人手持砍刀下车。李*某看见有个人在跑，就用铁棍打了那个人，被打的人就倒在地上，黎**、张**拿着砍刀跟上去砍那个人，他和张**、张**也跟上去用砍刀砍那个人，砍完人后，他们朝山明村方向逃跑了。

11、同案人张**的供述：2013年2月20日，他和张**、张**、刘**四人在张*甲家吃晚饭，吃饭时，张**接到黎**或者李**的电话，告知挨了打，张**就叫他们几个一起去看一下，并要他和刘**回家拿砍刀。黎**开车接上他和刘**后来到樟坊村，他看见李**手持铁棍，第一个把人打倒，他和其他人手持砍刀继续劈砍，张**砍了那人三四刀上半身，刘**也砍了三四刀上半身，他砍了一刀后退了出来，其他人还在砍，张**拿了一把砍刀，但他没看见张**砍人。砍了人后，他们六人开车逃离了现场。

12、同案人张**的供述：2013年2月20日晚上，他和张**、张**、刘**在张*甲家吃晚饭，张**接到黎**或者李**的电话，告诉他有事不让他回去睡觉，并要张**和刘**回家拿砍刀。坐上黎**的车子来到樟坊村，李**手持铁棍第一人将人打倒在地，然后黎**、张**、刘**都手持砍刀砍那人上半身，张**也拿刀围上去砍那人，他也拿了一把砍刀，但喝多了酒，有点醉，没有砍人。砍完人后，他们六人开车逃离了现场。

13、同案人黎**的供述：2013年2月20日晚上，李**最先下车，手持一根铁棍，首先将那人打倒在地，其他人手持砍刀，他看见张**、李**几个人围着那人一阵乱砍，他也跟上去砍了几刀。

14、同案人李某某的供述：他们开车到了樟坊村后，他首先下车，手持铁棍打了那人一下，张**、黎*丙跟上去用刀砍，然后四五个一起围着那人砍。

15、同案人张**的供述：他们开车到樟坊村后，李*某拿着铁棍冲过去，他和黎**拿着砍刀跟在后面。李*某用铁棍打了那人一铁棍，他和黎**都上去砍那人，刘**和张**也围上去用刀砍那人。

16、上栗县公安局现场勘验检查工作笔录、示意图和照片，证实案发现场的概况。

17、情况说明，证实作案工具砍刀、铁棍在逃跑过程中被犯罪行为人丢弃，经侦查人员多次寻找未果。

18、萍**民医院入院记录等病历资料和证人胡某某、敖某某、黄某某的证言，均证实被害人黎*乙被人砍伤的伤情和在萍**民医院住院治疗的情况。

19、萍乡市人民医死亡记录，证实被害人黎*乙于2014年5月14日07：30死亡，直接死因是呼吸衰竭，主要死因是颈椎后柱开放性骨折，颈髓损伤伴高位截瘫，辅助死因是肺部感染。

20、上栗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栗）公（法）鉴（损）字（2013）097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和损伤鉴定复查检验情况，证实2013年5月31日经鉴定，被害人黎*乙系锐器损伤致全身多处皮肤软组织裂伤、颈椎骨折、右侧椎动脉断裂、失血性休克、颈髓损伤伴高位截瘫，伤情评定为重伤甲级。

21、江西吴*司法鉴定中心（2013）法医学鉴字第197号法医学鉴定意见书，证实被害人黎**的损伤构成I级伤残；需要完全护理依赖；目前仍需继续住院治疗。

22、南昌大**定研究所昌大司鉴所（2014）病鉴字第0604178号法医病理学检验报告书，证实被害人黎*乙被诊断为1、肺多发性脓肿并机化性肺炎；2、慢性肾盂肾炎；3、颈**变性；4、心肌间质水肿；5、肝、脾淤血；6、脑水肿。

23、上栗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栗）公（法）鉴（尸）字（2014）029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论证：根据病历资料、解剖检验及病理检验，死者刀砍伤后右侧颈部横行创口，颈后肌群断裂，并见椎板及右侧横突骨折，椎管探查减压术中枪钳咬除部分颈5横突，沿横突后缘咬致颈5椎板，解剖见第5颈椎右侧椎板部分缺损，并见第5颈椎颈髓萎缩，病理见颈髓华勒样变性。死者符合被锐器砍伤颈项等处致颈椎后柱开放性骨折、颈髓损伤伴高位截瘫。解剖可见两侧胸膜严重粘连，病理检验肺多发性脓肿并机化性肺炎，死者高位截瘫，长期卧床，呼吸机铺助呼吸，肺部严重感染。分析认为死者符合肺部感染致呼吸功能衰蝎死亡。鉴定意见：被害人黎*乙符合锐器砍伤颈项部等处致高位截瘫，肺部严重感染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

24、萍乡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萍）公（刑）建（毒物检验）字（2014）070号物证检验报告，证实从被害人黎*乙的肝和胃中都未检出毒鼠强、常见有机磷类农药及镇静催眠药物。

25、上栗县人民法院（2010）栗刑初字第127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证实刘**因犯故意伤害罪于2010年9月5日被上栗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26、归案经过，证实刘**于2014年3月28日被公安机关抓捕归案。

27、常住人口信息表，证实刘**的性别、年龄等基本情况。

另查明，在二审期间，刘**亲属赔偿受害人亲属经济损失人民币二万元，赔偿款暂存我院。

关于刘**上诉提出他没有砍黎*乙上半身的意见，经查，同案犯李*某持铁棍将黎*乙打倒在地后，同案犯黎*丙、张**、张**及上诉人刘**持砍刀围砍黎*乙，同案犯张**明确供述刘**砍了黎*乙的上半身，可认定刘**持刀砍黎*乙上半身，该上诉意见与查明的证据、事实不符，本院不予支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刘**等六人故意伤害黎*乙，造成黎*乙重伤后经医治无效死亡，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在共同犯罪中，刘**虽携刀砍人，积极实施伤害行为，但其并非纠纷的引发者，犯意的提起者，且考虑到本案除同案犯张*戊外，其他五名同案犯均有持械伤害行为，刘**在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相对较小，应认定为从犯，依法可减轻处罚。一审判决不区分主从犯不当，应予纠正，刘**上诉提出其系从犯的意见，本院予以支持。上诉人刘**能如实供述罪行，系坦白，依法可从轻处罚。刘**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刑罚执行完毕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是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刘**亲属在二审期间能尽力赔偿受害人亲属经济损失人民币二万元，可酌情从轻处罚。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撤销上栗县人民法院（2014）栗刑初字第182号刑事判决，即被告人刘*红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六个月。

二、上诉人刘*红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3月28日起至2020年3月27日止）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四月二十七日